一、服务贸易的概念

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及全球价值链的不断增长延伸，可交易的服务的范围不断扩大，特征也越来越复杂，既包括服务提供者与消费者之间直接交易的范围，也包括通过电子方式实现的服务交易。《服务贸易总协定》（GATS）第1条第2款根据服务交付方式的不同，将服务贸易界定划分为a、b、c、d四种类型：a段，指自一成员国境内向其他成员国境内提供的服务，即“跨境供应”（Cross-border supply）；b段，指在一成员国境内向其他成员国境内之消费者提供的服务，即“境外消费”（Consumption abroad）；c段，指由一成员国之服务提供者，以设立商业据点方式在其他成员国境内提供的服务，即“商业存在”（Commercial presence）；d段，指由一成员国之服务提供者，以自然人呈现方式在其他成员国境内提供的服务，即“自然人存在”（Presence of natural persons）。

其中，“a、b、d段”三种服务提供模式合计为跨境服务贸易（Cross-border Services）；在美国的统计实践中称其为“私人跨境服务贸易”，并细分为9类：维护及修理、运输、旅游、保险、金融、知识产权使用费、通讯计算机及信息服务、其他服务、政府产品及服务，见表3。“c段”即“商业存在型”服务贸易，美国将其称之为“通过附属机构提供的服务”（Services Supplied Through Affiliates），并将其分为采矿、制造、批发、零售、信息服务、金融及保险、房地产租赁、专业及科技服务、其他服务等9类，见表6。

二、美国服务贸易发展现状

自在上世纪70年代开始逐步将制造业转移至国外后，美国进入“后工业化时代”，服务业在其经济、就业中所占比重越来越高。2019年，服务业增加值占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69%，总就业人数的71%；美国货物及服务进出口总额为56162.9亿美元，其中跨境服务贸易额（a、b、d段）为14442.1亿美元，占比为25.7%，见表1。

表1 2018-2019年，美国货物与跨境服务贸易

（单位：亿美元，%）

数据来源：美国经济分析局（2020.2.5）

注释：本表服务贸易数据为“a、b、d段”三种服务的合计，即私人跨境服务贸易。

从表2可知，美国跨境服务贸易（a、b、d段）连续多年保持贸易顺差，反映了美国已进入后工业化社会的经济现实，也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其拥有的巨额货物贸易逆差。在中美爆发贸易摩擦后，2018-2019年美国服务贸易仍保持了一定的增速，未受到两国相互加征商品进口关税的显著影响。2019年，美国跨境服务贸易出口8452.3亿美元，同比增长2.2%；进口5954.1亿美元，增长5.0%；实现贸易顺差2498.2亿美元。

表2 2015—2019年美国跨境服务贸易数据

单位：亿美元，%

数据来源：商务部经济分析局（BEA）《美国货物和服务的国际贸易月度报告》（2016年2月、2017年2月、2018年2月、2019年2月、2020年2月）表格一（Exhibit 1. U.S. International Trade in Goods and Services）；或商务部人口普查局《1992-2020年美国货物及服务贸易月度数据》。

注释：本表数据为“a、b、d段”三种服务的合计，即私人跨境服务贸易。

从表3可知，美国跨境服务贸易出口的前三大领域是旅游、其他商业服务、知识产权使用费，2019年出口额分别为2141.3亿美元、1795.5亿美元、1291.3亿美元；进口的前三大领域是旅游、其他商业服务、运输，进口额分别为1523.0亿美元、1175.1亿美元、1100.2亿美元。

表3 2018—2019年按行业分类的美国跨境服务贸易

单位：亿美元

数据来源：商务部经济分析局（BEA）《美国货物和服务的国际贸易月度报告》（2020年2月）表格3、4（Exhibit 3-4）。

注释：本表数据为“a、b、d段”三种服务的合计，即私人跨境服务贸易。

从表4可知，美国通过“商业存在”形式发生的服务贸易额是跨境服务贸易规模的2倍左右。2017年，美国通过美跨国公司的外国附属机构向外国市场提供的服务额（即“商业存在”服务出口）为1.56万亿美元，进口额为1.08万亿美元，分别占当年美国服务贸易（a、b、c、d段合计）出口、进口总额的66.1%、66.6%。

表4 2014—2018年美国服务贸易数据

单位：亿美元

数据来源：经济分析局（BEA）《美国国际服务——本年服务贸易和上年通过附属机构的服务贸易年度报告》（2014、2015、2016、2017、2018年，其中2018年报告的发布日期为2019年10月）。

注释：本表包括“a、b、c、d段”四种服务提供模式，其中“a、b、d段”小计为私人跨境服务贸易，c段即为“商业存在”。

三、中美跨境服务贸易发展现状

从表5可知，美国对华服务出口（a、b、d段合计）约是自华服务进口的3倍，保持着大额对华服务贸易顺差。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，2019年对华服务出口出现负增长。2019年，美国对华服务出口565.4亿美元，同比下降0.9 %；进口201.4亿美元，增长5.4 %；对华服务贸易顺差364.0亿美元。

表5 2017-2019年中美跨境服务贸易

单位：亿美元，%

数据来源：商务部经济分析局（BEA）《美国货物和服务的国际贸易月度报告》（2020年5月）表格20b（Exhibit 20b）。

注释：本表数据为“a、b、d段”三种服务的合计，即私人跨境服务贸易。

从表6可知，美国以“商业存在”形式实现的服务贸易也存在巨额贸易顺差。2017年，美国“商业存在”服务出口的前三大领域是其他服务、专业及科技服务、信息，出口额分别为2929亿美元、2599亿美元、2596亿美元；进口的前三大领域是其他服务、批发、金融及保险，进口额分别为2117亿美元、2019亿美元、1801亿美元。

其中，2017年美国对华“商业存在”服务出口548.7亿美元，与美国对华跨境服务出口额549.8亿美元（见表5）相当。对华出口的前三大领域是其他服务、专业及科技服务、批发，出口额分别为180.2亿美元、155.8亿美元、71.6亿美元。

表6 2017年美国以“商业存在”形式实现的服务贸易

单位：亿美元

数据来源：经济分析局（BEA）《美国国际服务——本年服务贸易和上年通过附属机构的服务贸易年度报告》（2014、2015、2016、2017、2018年，其中2018年报告的发布日期为2019年10月）。

注释：本表包括“c段”，即以“商业存在”形式实现的服务贸易。